西瓜影院Pashenma.COM讯 “我十分想见阿尔·帕西诺。”在一张合影下,有网友这样留言。
这是一张乍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合影。已经苍老的阿尔·帕西诺身边,是一位穿着红色礼服的华人老年女性,满头银发,像是你或者我的奶奶。
“奶奶。”刚刚获得金球奖音乐/喜剧类最佳女主角的奥卡菲娜就在这部让她得奖的《别告诉她》中如此称呼这位老人。站在金球奖的舞台上,奥卡菲娜则喊了她的名字:赵淑珍。在一大串的英文获奖感言中,“赵老师”三个字清晰可辨。
和导演与其他主创坐在台下大圆桌的“赵老师”还是这身红衣服,用力拍手,高兴地就像是自己的孙女得奖一样。
已经76岁的她可能也没想到,自己会在已近耄龄的时候,会突然成为了好莱坞的一阵旋风。
2019年11月初,赵淑珍第一次来到美国。接到《别告诉她》的时候,她只是以为自己接了个普通的电影,需要一位老年演员扮演奶奶。剧组里半数是美国人,和另一位主演奥卡菲娜以及导演王子逸沟通都需要翻译。
“这不到了美国之后嘛,那些大牌的记者,真是大牌的记者,他们特别认真,就说,你知不知道你在美国特别受欢迎啊?我说我不知道。”第一次去美国时,赵淑珍连电影都还没看过,但是为了《别告诉她》在颁奖季的推广,她还是来到了好莱坞,参加各种影片的造势活动。
赵淑珍没有想到《别告诉她》在北美的发行公司A24对影片的重视。她从家里带了几套生活中穿的衣服,临走时,又觉得少点什么,正在河南拍戏的她,马马虎虎地买了一套红色的衣服。
“我第一次去美国,我也想,那就参与参与吧,就去了。”赵淑珍说,自己当时的心态特别简单。“没想到到了那之后那么轰动啊!真是没想到。”话锋一转,她的表情也变得特别惊讶,仿佛措手不及。
到了好莱坞,她才发现,不仅有自己专属的化妆师,每一个活动,每一个场面都需要换一套服装。A24告诉赵淑珍,如果没有合适的服装,他们可以帮她订做或者买。
和以往华人支持自己族群电影不同,好莱坞有影响力的影评人、电影行业从业者都来了。
赵淑珍应接不暇,“没想到全是当地的美国人,还有一些老明星啊,都年龄和我差不多了,握着我的手,含着眼泪说你演得太好了,太动人了。”回忆起这次和好莱坞的聚会,赵淑珍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小女孩的神态。
“我说也没什么激动人心的情节啊。可能就是咱们演得真实,利用这种亲情感动了他。你说是不是?”
在好莱坞,她要和奥卡菲娜一起为《纽约时报》拍宣传照。最后《纽约时报》选了两人开怀大笑的一张,还被奥卡菲娜发到了自己的社交网络上。
一边拍照,一边接受采访,当得知电影在世界各地以多种语言发行时,赵淑珍的惊讶让导演王子逸和主演奥卡菲娜都笑了起来。
为了影片的宣传,赵淑珍做了海量的采访,虽然和国内记者们的问题大同小异,但最令她惊讶的是每个记者到最后都要问:“你对自己有望提名奥斯卡最佳女配角有什么想法?”
听到这个问题,她又尴尬又不好意思,觉得这是自己从来没想过的事情。“第一次提到我真的很尴尬,我就想我怎么回答呢?”赵淑珍想不到自己被难倒的问题竟然是这个。
“我只能说奥斯卡是每个演员都是向往的,咱们中国讲不忘初心,我都认真演戏,踏踏实实地做人,至于提不提名、拿不拿奖,想是想,但是挺难吧。”
除了密集的采访,发行公司还安排赵淑珍参加了各种晚宴活动。在活动上,她遇到了一位同样是从北京过来的宣传,对她特别热情。这位宣传还给赵淑珍拿过来一个酒杯,告诉她这么拿着特别有范。
结果不喝酒的赵淑珍显得手忙脚乱,自己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,拿着酒杯特别不舒服,有人来握手寒暄拍照的时候都不知道这手里的“有范儿”道具该放在哪边。
对于这些事情,她特别喜欢用“尴尬”来形容。“过来握手的时候我还得先倒过来握手,照相的时候这酒杯也不知道往哪放,反正挺尴尬的,但是吧,人家这场面就是互相尊重的意思,拿着个酒杯你喝不喝吧是那么个意思。我也明白了。”
一个一个人过来握手,一个一个人来合影介绍,赵淑珍酒杯端了一整个晚上,一口酒都没有喝。
在11月的这次派对上,赵淑珍还遇到了罗伯特·帕丁森。他主动走过来寒暄,说谢谢能看到这部电影,谢谢奶奶。于是《别告诉她》的几位主创们就一起开玩笑,戏中比莉(奥卡菲娜的角色)还没有对象,那拍续集的时候奶奶给孙女找个对象,就让罗伯特·帕丁森来演。
赵淑珍和罗伯特·帕丁森 |
2019年的宣传结束后,赵淑珍又在2020年初去了美国。这一次,A24专门要了她的尺寸,为她在金球奖等场合的亮相量身打造属于她的造型。
几趟美国的宣传下来,好莱坞的制片公司已经对这位76岁的中国老太太产生了兴趣。有制片人给赵淑珍的女儿打来电话,联系她1月到6月间的档期。就连漫威也向她递来了橄榄枝。
但赵淑珍好像对这些都没有那么的在意。她反而说起一个《纽约时报》记者问她的问题:你愿意和阿尔·帕西诺合作吗?
“我说合不合作不重要,只要照个照片我就满足了。”这句话也成为了今天这个故事的起点。